“越老越红”

——卢仲福老师2012年新画解读

 

提起七十有六的卢仲福老师，嵊州乃至绍兴市搞语文教学的人们几乎都知道，他是一个在嵊州语文教学这块领地里作教师、搞教研辛勤耕耘而创造了优异成绩的人；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在退休之后“振作精神，重新学画”“视退休后的日子为人生第二次青春，生命中的金色年华”终于出画集、谈感悟开始登上花鸟画的殿堂而 “越老越红”呢？

    一谈起“越老越红”，我遽然想起收录在《卢仲福花鸟画集》上的一幅国画，画面是浓墨重彩，自上而下，是苍劲强健的一根南瓜藤蔓和多枚绿中显黄的南瓜叶子；然最突出的，是一上一下两个大大的南瓜：居于上者，凸显空中，呈橘黄色，开始老成；位于下者，伫立大地，显深红色，老而弥坚。它们俩好像一齐向人们宣告：越老越红！哦，这仅仅是一幅画吗？我静思默想，总觉得这是作者的人生总结。作者在这幅画里告诉我们：他的人生就这么退休前、退休后两个阶段；而无论退休前、后，他人生的总趋势便是“越老越红”！

    难啊，人的一生要做到“越老越红”！ 多少人有过辉煌的青春，多少人有过煊赫的中年；可又有多少人晚节不保，“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”，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？试问，这样的人在我们身边、在我们党的历史上见的还少吗？

可卢仲福老师心红思想纯、身正立得稳、眼明看得清。

我们姑且来欣赏一下他在2012年的部分花鸟画新作；我们在一起解读中，看看卢老师是怎样的“越老越红”。在2012年中，卢老师花鸟画新作一共有六幅，其中一幅有一个很耐人寻味的题目，叫《寒香溢远》。画面上除了梅、兰、竹、石这主体之外，还有多只蝴蝶，有正面冲来的，有侧面飞来的，突出了香之“溢”，渲染了静中动。我痴痴地看着梅兰竹石，眼前突然出现一种幻境：好像“苦”是磨刀石，它们都在这磨刀石上经受了磨砺、挺住了熬煎，于是它们凭借自己的魅力一个个寒香四溢，使闻之者清新。这，是不是隐含着卢老师喜欢写的那句“老梅雪后无丑枝”？是不是暗喻着他的三个儿女都在含辛茹苦中成长而成才的事实呢？说实在的，卢老师抚养三个儿女的时候，正是中国大搞阶级斗争、卢老师生活处在艰难苦恨的时候。一家5口，全靠他一个人每月四十来元的工资，要吃饭，要读书，要做人，这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境况呵？可卢老师和他的儿女们经受了，挺住了。卢老师以 “中师学历” 凭着“别人工作我工作，别人休息我进修”的顽强意志和毅力，孜孜以求，几十年如一日，最后成了一个发表了近百篇论文的著名学者，1993年，他被破格晋升为中学语文高级教师。有其父方有其子吧，在“苦寒”里泡大的三个儿女也日上日妍，分别走出了大学的校门，走向了社会：一个个都成才了。这幅《寒香溢远》的画里难道没有蕴涵这个深义？

我们都知道，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，同时也夹杂着各式各样的污秽，它们以各种形式和方式向我们袭来，我们中也确实有因袭击而倒下了。据悉：2012年以来，全国单单查办国土腐败案就达1978件，有 186名县处级以上的干部落马；这是一个多么触目惊心的数字？卢老师的2个儿子一个女儿，他们分别在杭州、在绍兴、在我们嵊州，担任着党和政府的重要工作。卢老师居安思危，精心画了一幅《不染》：画面上莲叶蓬蓬，莲干林林，莲花红红，有含苞待放的，有勃发盛开的，花盘嫩而脆，花色翠而鲜，最喜一只蜻蜓翩然而来，似乎被这里的美丽完全的吸引了。看着这样的美景，谁不向往、谁不追求？这扑面而来的蜻蜓应该是这样的代表。很显然，卢老师在这里是正面昭示儿女们要争做“出污泥而不染，濯清涟而不妖”的“中通外直，不蔓不枝，香远益清，亭亭净植”的莲花。卢老师用情深矣哉！身肩党和人民重任的儿女们看到这样的画作，岂有不解父亲初衷而身体力行的？

还有一幅新作，名之曰《双清图》，它的主题与《不染》异中有同，画中的主体是耐得住寂寞而“零落成泥辗作尘，只有香如故”的梅花和“咬定青山不放松，立根原在破岩中”的修竹。梅枝横斜、错落有致，梅花怒放、红艳灼灼；竹枝疏朗、隐隐在侧，清丽脱俗、虚心有节。梅竹双清、主次分明，浓淡相辅、夺人眼球。看着它们，难道你不想进入它们的行列，做一个与梅竹并驾齐驱的人吗？据说，卢老师的长子凝神细看良久，心里欣欣然，指着尚未裱装的《双清图》说：“爸爸，请你把这幅送我；我想把它挂在办公室里。”卢老师听了，乐兮兮地笑着点点头。我想，这父子一“要”一“送”之笑谈，不正是另一幅“双清”之画？

有一天，卢老师来到 “我的小楼”。我坦率地说：“看读你的花鸟画，好像阅读你的专著，含意隽永，说服有力；特别是画中的题目很靓。是吗？”卢老师闪动着深邃的目光，想了一下，说：“首先，我的画都是有为而作，不是小孩办家家；其次，我认为题目是眼睛，是其灵魂的天窗，马虎不得。你觉得呢？”我明白了：卢老师作画总是意在笔先，有为而作。接着，卢老师又说起一件事来：“有人说改革开放后社会变坏了、官员腐败了。这是存在的，但这决不是主流。我们的国家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安定、和谐，人民生活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富庶、幸福。我看我们的国家啊，红似火！”卢老师激动了，眼睛里放射出无比幸福的光芒。他最后说：“我的2012年新作之一《映山红》便是在这个情绪的驱使下画出来的！”不错，是有一幅《映山红》， 在瀑布、流水间，于岩石、峭壁中，有一串串、一吊吊的杜鹃花，真是漫山杜鹃映山红，红得发亮，红得生光，好像照彻大地，映红天空；看着映山红就让人油然想起京剧《杜鹃山》。原来在这《映山红》里阐明了我们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，感召着人们珍惜我们红色的江山、美好的今天。卢老师，用心良苦矣！

这时，我骤然想起鲁迅先生的名言：从喷泉里出来的都是水，从血管里出来的都是血。卢老师的画作，应该是从血管里出来的；所以，越老越红啊！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写于2013.1.24.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在壬辰年春节快要到来之时，不才谨借此文同时献给竺翁岳兵先生：他确实称得上“越老越红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