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在缙云仙都景区的沉思
5月15日,阴天。我靠着老伴的“牌头”,跟着长乐镇人民医院的退休职工47人一同参加了“缙云仙都游”。
在我印象里,缙云是一个比我们嵊州还贫穷的山区小县。可我同时也觉得,那里穷则穷矣,然山清水秀,必有其独到的赏心悦目之好。
我和老伴兴冲冲四时起床,五时出门,六时许便坐进旅游车;上高速,出嵊州,九时许就到了缙云的“仙都风景区”。
仙都景区,果真独具一格。一进“入口”, 便是宽广而平坦的迎客广场,广场三面便显一湖,名之曰鼎湖,浩浩淼淼,云沉水底;一座宽阔的石板桥,架通里外;湖中一山,只见峭壁青石,形貌怪异;山前一柱,庞庞然,出湖面陡起,护山挺立。我极目一望,只见它光溜溜寸草不生、暴筋露骨;闪烁烁嶙峋直上、拔地撑天。石顶萌萌然,似有一方胖面,承接上天雨露:稀稀拉拉,飘忽杂树芳草;影影绰绰,显现竞秀尽美。导游介绍说,那就是“鼎湖峰”,具桂林之秀、多黄山之奇、有华山之险。导游还说,一日,就在那鼎湖峰顶,忽然天眼开、祥云至、奇光现、惊雷鸣:哦,黄龙至矣!正在这里铸鼎炼丹的轩辕黄帝,说时迟那时快,纵身一跃,驾黄龙而升天!人们遗憾之余又生念想,为纪念轩辕黄帝,造起了一座“缙云堂”。 我听了不禁心中沉吟:
耸天一柱起鼎湖,雷劈雨打见稳固。
黄龙驭着皇帝去,留得传奇话千古。
“缙云堂”,始建于东晋成帝咸和——咸康年间(公元326——342年)。相传曾是轩辕黄帝“三火行宫”之一。面西北,与位于陕西境内的“轩辕黄帝陵”遥相呼应。天宝七年(公元748年)唐玄宗李隆基敕改“缙云山”为“仙都山”,“缙云堂”于是名之曰 “黄帝祠宇”。从此,史有“南祠北陵”之谓,又有“天下第一祠”之誉。但今天我们见到的“皇帝祠宇”,早不是古时之“缙云堂”了。它是在原址、原貌、原主基础上的新创造,于1998年建成。如今的“皇帝祠宇”,既具“原生态”,又有新气象,巍峨辉煌,层层迭上,诚如联语所云:“缥缈云山归帝影,巍峨祠宇荡仙声。”莅临祠宇者,身在“云山”,心感“缥缈”;眼见“巍峨”,耳闻“仙声”,真赏心悦目哉也!
今日我们运气不错,正好碰上道士们祭拜轩辕皇帝的大典, “苍松千丛迎赤子,心香一柱祭轩辕”。那蒙蒙香烟、声声鼓乐、飘飘旌旗、闪闪黄袍,道教子孙们对轩辕皇帝的祭拜、推崇、光大,真到极致的了;我乃平生仅见,凝神屏气,心怀“心香一柱”,默默地注视着大典的一切,心里说:
香烟袅袅烛火旺,黄袍飘飘具堂皇。
祭奠不见佛门子,蓄须盘发乃老庄。
这时,回想自己参观了“仙都轩辕黄帝史迹展览馆”,又看到道士们隆重
祭拜轩辕黄帝的场面,我幡然有悟:道教之所以定期地、盛大地祭奠轩辕黄帝,原来道教不忘所自:
首先,道教是以轩辕黄帝为人处事的人格魅力为修行准则的。五千年前的原始社会末期,轩辕黄帝降生于北方的有熊国国君之家,那时“诸侯相侵伐,暴虐百姓”,部落间战乱不息,于是轩辕黄帝“乃习用干戈,以征不享”。他分别降服和平息了众多部落的纷争,成为当时的最强者。作为部落首领的轩辕黄帝理所当然地被尊为天子。一统部落后,设百官,制典章,教臣民,井然管理国家;建城池,造民宅,重农桑,有效发展生产。出现了前所未有的“田者不侵畔,渔者不争隈,道不拾遗,市不豫贾”的盛世局面。但是,轩辕黄帝淡泊恬然,他一没有矜夸于建功立业,二没有沉迷于莺歌燕舞,三没有陶醉于兆民朝拜。他出宫闱,游名山,访真问道;他察民情,积识见,著书立说。轩辕黄帝为国强、为民富的追求不止,铸成了中华民族人文始祖的光辉形象,理所当然地成了道教所供奉的永不退色的“神”。
其次,道教是以轩辕黄帝的“道”为最高信仰的。轩辕黄帝的《阴符经》(旧题《轩辕黄帝传》)与老子的《道德经》、庄子的《南华经》一样,并列为道教圣典。《阴符经》一讲观察自然界及其发展变化的客观规律;二讲“天、地、人”生杀的变化情况,说人的生杀之气的和收应与自然同步;三讲人后天禀性巧拙的生成和耳目口鼻的正确运用。《阴符经》从“天、地、物、人、我”五个方面,阐述天人之道,就成了道教的教义思想、修持理论、养生之学。这样,道教把轩辕黄帝奉为至高无上的至圣先师、把轩辕黄帝的修持理论作为道教的崇高信仰,乃自然之理的了!
当然,轩辕黄帝最后成为道教的宗师,与轩辕黄帝在缙云仙都铸鼎炼丹、驾龙上天的传说也有一定的关联。因为,在道教的主张和追求里也有通过自身刻苦修炼、成就丹药、健身长生、上天成仙的内容;但现在的道教,我觉得对此似乎淡漠了。
看到道教如此敬重先祖,我不得不沉思起来:在我们茫茫人海的生存代谢里,有人曾经占着历史的一角,大喊“俱往矣,数风流人物,还看今朝”。这种目无先贤、自诩为“今朝”的“风流人物”,其实只是“人在气焰高,人亡形神消”而已,他哪里有轩辕黄帝那样的人格魅力呢?他哪里会成轩辕黄帝那样的千古圣贤呢?痴情于“万岁、万万岁”,也只能是黄粱一梦!于是,我要为轩辕黄帝歌唱:
救民水火立勋功,匡复正道成大同。
铸鼎无非怀低调,驭龙岂为东方红?
像轩辕黄帝这样的千古一帝,一切后人都会怀在心中,虔诚膜拜,怎么会“俱往矣”的呢?始终恪守皇帝圣典的道教不正是这样做着的吗?
今天游在仙都景区,虽然不是我们教育系统组织的,是跟着老伴、随着卫生系统的退休职工们前来的,但我倍感柱石奇异、深知道教大德、崇拜皇帝神圣:缙云何贫困之有哉?
仙都之游,我实在觉得收获多多,不虚此行啊!
( 写于2014.5.15. 22日定稿)